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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玺是来自台湾的手机摄影师。他擅长于在城市烦扰生活之间以特别的角度挖掘有趣诙谐的画面。这些照片并非是传统意义上的“好看”, 没有炫酷的后期技术,没有厚重的滤镜感,没有如诗如画的美景,没有讲究的光线与构图,却让人看到会扑哧一笑,看似平凡普通的一幕,让人感受到生活的真切,背后又带着他对这个社会拥有温度的思考。

这些似曾相识的画面或许曾在生活中上演过数百次,我们却只是一笑而过。但阮玺是生活的有心人,他用他的方式记录着这些时刻,用幽默与诙谐让人们在城市之间不再陷于生活的机械与麻木,消减部分压力,又带着温情与些许讽刺。



作为人文摄影大师阮义忠的儿子,阮玺曾经做业务,卖家具,似乎与摄影的交集不多,但如今他走在摄影的路上,秉承了父亲的摄影精神,却用截然不同的方式和风格创造了自己的成就,先后出版手机摄影集《院喜》《院囍》,以此记录自己所遇到的人和事。阮玺用他的幽默与作品构建了一个阮玺式的欢喜院子,正如他的谐音外号“院喜”,同时也是他赋予“院喜”与他的摄影集的含义:happiness in a courtyard。本次对话,我们一起进入阮玺所构建的欢喜院子,来体会他人生里的幽默诙谐吧!






》对话影像人_世界(简称:世界)

》手机摄影人_阮玺(简称:阮玺)




1981年出生的阮玺曾成为业务员多年,才开始使用手机进行摄影创作,最后的归属还是摄影。作为阮义忠的儿子,以摄影为职业,自然免不了外界把父子的成就进行较量。但阮玺并没有因父亲的光环而有所影响,把“超越自我”为目标,在这个新时代终觅得一片天地,筑建了属于他的欢喜院子。

而阮义忠曾这样评价他的作品:阮玺在街头拍了许多擦身而过的人,他们的侧身或背影传达了与空间组成的一种特殊氛围,故事性很强,彷佛是影像小说的极短篇;带着令人莞尔的灵性,生动而喜气,温暖又令人回味。



世界:做业务这么多年,才转型为摄影师,其中有怎样的契机?转型生活有怎样的变化?

阮玺:2015年出版社看到手机摄影的可能性及我作品的幽默性,于是问我是否愿意出摄影集。我当时想得很简单,当逐个创作者的梦,结果市场反应不错。去年九月又出了第二本摄影集(《院囍》),慢慢的整个生活都与摄影习习相关,(我)也越来越认真的想以摄影为终生职志,也持续性地在做摄影教学。


世界:父亲对于你的摄影有什么帮助或影响吗? 

阮玺:父亲虽没直接教我摄影,但我从小到大看多了也会耳濡目染、潜移默化、身为他的儿子当然我也会比较容易受关注,这是一种帮助,但拍得差的话,只会是阻力罢。


世界:阮义忠老师,在你眼里是一个怎样的父亲?

阮玺:严肃、自我要求非常高、做事很讲求方法、努力坚持、乐于分享的人。



世界:用幽默的视线记录城市,这是最初开始摄影就走的路线吗?还是在慢慢摸索以后才发现自己擅长的方式?

阮玺:一直都是这样,可能跟我的性格有关系,我从一开始拍照时就很清楚自己想表达什么,那就是幽默,倒是摄影最有趣的是透过创作会不断地发现跟了解自己的样貌,我希望发掘更多面向的自己。


世界:能不能分享几个这几年的让你印象深刻的摄影作品的故事?

阮玺:


       很多人说你怎么拍到四只鸟那么刚好,有层次的飞翔,我说仔细看这是四尊雕像,逆光把四只鸟雕像的立杆给遮住了。很多人到忠诚公园都看过这些鸟雕像,但大概也只有我会觉得这种画面很突兀很逗趣,会想把它记录下来吧。



       前两年,我有一段时间吃素,那也是我开始认真拍照的时刻。那时的我感官非常敏锐,总觉得可以在生活不同画面中不断看到一张张奇特的脸。这张照片是在家里拍的。那天妈妈做了菜饭,本来顺手就把搅拌完的饭匙丢进水槽里清洗,结果进厨房,一眼就看到饭匙上头的一张脸,当下赶紧救回饭匙,拍下照片。后来很多人觉得像是京都知名吸油面纸的形象,我听了哈哈大笑觉得很贴切。


       二月我和朋友在京都旅行,天气很冷,甚至有点飘雪。日本秋、冬季的河川景色很美;风吹树晃,孩子们在河岸玩耍。当时我注意到吆喝的声音,一群高中生在鸭川两岸上体育课,他们身穿运动服,像是日剧或少年电影里的场景。几个女孩子坐在河岸旁的石凳嬉闹猜拳,我直觉会有事件发生,便留在那里等。不过一会儿,她们果真在河川上的石阶玩起跳格子;因为我对后续发展有所预期,才捕捉到这样的画面。后来我才知道,拍摄地点正好是鸭川的正中心,这更让我觉得别具意义。这幅作品对我来说是一个转折点,让我开始督促自己每张照片都该到达这个水平。后来我再回到鸭川,却找不到这个地方,当然那天也拍了一些东西,但都马上就删掉了。很多事情是珍贵在当下,就算遇见一样的人、一样的环境,若我心境不同,就无法记录相同的景象。


       一次我跟父亲到上海浦东机场,接机的车子在停车场收费站缴费时,我跟父亲透过车窗同时看到一个画面:有部大客车,两边行李箱门同时都打开,两个穿着制服的司机,坐在边上,翘着同一只腿,低头正在吃便当。我随即拿出手机,父亲也立刻拿出相机。但父亲看了一下观景窗后就把相机收起来了,因为相机变焦长度大概不够。但对我来说根本是奇景,也是最能代表我的风格的画面,不管三七二十一,把手机镜头变焦拉到最远拍下。当下知道分辨率一定不够好,但我知道重要的是有没有拍到当下的氛围。

       后来有一次跟父亲合办讲座,我把照片放在简报最后一张。父亲看到之后会心一笑,什么话都没说。那是两个摄影师之间的一个有趣时刻,父子两人透过摄影,对所看到的画面做出不同的回应。


       这张照片摄于香港跑马地。一群小朋友正在游乐园嬉戏。他们穿着整齐的制服,玩得很疯。这时上课铃声响起,小朋友跑回教室,但就是有一位小朋友不走,老师拚命招手,这时就看到他爬上溜滑梯,一副要再溜最后一次的样子。我开始等待,看到他竟然是头朝上趴着往下溜,红色领带往上飘,好像小朋友吐血或是命案现场画面。拍出这种超出预期的结果,感觉真的很棒。

       后来我跟香港朋友聊天,觉得自己好像拍到了香港的社会现状,呈现出香港小朋友辛苦压抑的一面,拍到了象征意义,或是一种社会缩影。这张照片,足以代表我心目中的街头摄影。对我来说,街头摄影就是看、观察、等待,然后加上好运,有时结果好得超出自己本来的预期。街头摄影师都爱讲一句话:「我总是运气好。」可是我觉得街头摄影师,一定要相信自己能够拍到好画面,不相信的话,就没有可能性。



阮玺的幽默与诙谐在他的作品里表现得淋漓尽致,甚至在摄影集名字上也耍了一把小幽默。他通过魔幻写实记录了日常生活中所遇到的不寻常事,从《院喜》到《院囍》,这份欢喜也成了double happiness。这些年,阮玺周转在大陆与台湾各个地方,举办展览,通过工作坊开设摄影课程,享受于分享教学与交朋友。



世界:这些年你也曾举办不少展览,其中有什么印象深刻的故事可以分享吗?通过这些展览有什么收获? 

阮玺:看很多的好作品,跟很多国外的摄影师交流,是最大的收获,也是冲击,帮助自己思考跟改进自身更多的不足。


世界:父亲是上一辈的传统摄影大师的代表,你是新兴手机摄影的代表,怎么看待手机摄影的发展,怎么看待两者的区别?

阮玺:手机以后一定会是主流,但我也相信底片也还是有其存在的必要。说实在的,我也开始用底片创作了一年左右,我希望我之后可以用底片完成一些题材。为何会想回去用底片创作,因为我想让自己更提升,而底片的限制就会帮自己更进步。最后来说,器材真的不是最大的重点,重点是你想用什么媒材来表达自己,想好主题,用对器材,就能很完整的呈现想法。


世界:走在大街上,如何去发掘这些微妙的时刻?有技巧可以分享吗?

阮玺:观察跟感受,这跟经验有很大的关系,多拍很重要。如果真的要选的话,感觉比技巧重要很多,要培养对人事物的感受力,技巧可以学,但感觉却是要不断重新来过的,就是想尽办法每次都要敞开心胸去体会。



世界:短短几年你的摄影体验发展得蛮快的。你自己有怎样的感觉?会认为这个过程太快而来不及沉淀自己吗?

阮玺:我自己也是知道我稍微快了,今年就是准备好好沉淀自己,开始放慢脚步思考下个摄影计划。


世界:新的一年有什么计划呢?

阮玺:我有三个摄影计划在进行,分别是:有些认识有些不(Some I know Some I Dont)、京都电梯(Kyoto Elevator)、菜单脚本(Menu Script),这会透过做三本摄影小书来呈现,整理完这些在思考下一个题材。


在过去的2016年,阮玺每天坚持不断产出新的摄影和文字作品,形成“影像极短篇365天” ,以求获得进步,恰好也呼应了父亲对他的评价。然而从拍照到、出摄影集、举办展览,阮玺的摄影之路顺畅而迅速,他渐渐意识到自己的节奏稍微偏快,他在社交平台上说“我不再追,快我会,但此刻我想要放慢脚步了,明年要放慢点”,决心把节奏放慢,整理作品,沉淀自己,获得突破。


无论摄影或人生,阮玺的身上都曾受到父亲阮义忠潜移默化的影响,继承了父亲对待艺术认真而执着的精神,但他依旧是一个独立的个体。在光环下成长过来的阮玺,性格温和,在对话里有问必答,真性情而又像个贪玩而纯真的小孩,坚信“好玩是最好的老师”,对于摄影的认识与信念也相当坚定。未来,阮玺必定带来更多的好作品,让他的欢喜院子越来越丰富多彩。

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



以上摄影作品版权归阮玺/院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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